清 八大山人 临兰亭序 八大山人代表作品图
八大山人,名朱耷(1626—约1705),江西南昌人,明末清初画家、书法家,中国画一代宗师。清初画坛“四僧”之一。为明宁献王朱权九世孙,明灭亡后,国毁家亡,心情悲愤,落发为僧,法名传綮,字刃庵。
八大山人善画山水和花鸟。 八大山人纪念馆位于江西南昌青云谱区青云谱路259号,前身为清代书画大师八大山人的故居。该馆是中国第一座古代画家纪念馆,占地约39亩。
清 八大山人 臨蘭亭序(軸)紙本89×32
清 八大山人 臨蘭亭序(軸)紙本89×32
朱耷(1626—約1705年),明末清初畫傢,中國畫一代宗師。本名由桵,字雪個,號八大山人、個山 、人屋、道朗等,漢族,江西南昌人。他是明太祖朱元璋第十七子朱權的九世孫。明亡後削發為僧,後改信道教,住南昌青雲譜道院。擅書畫,花鳥以水墨寫意為主,形象誇張奇特,筆墨凝煉沉毅,風格雄奇雋永;山水師法董其昌,筆致簡潔,有靜穆之趣,得疏曠之韻。擅書法,能詩文。
他的作品往往以象征手法抒寫心意,如畫魚、鴨、鳥等,皆以白眼向天,充滿倔強之氣。筆墨特點以放任恣縱見長,蒼勁圓秀,清逸橫生,不論大幅或小品,都有渾樸酣暢又明朗秀健的風神。章法結構不落俗套,在不完整中求完整。存世作品有《水木清華圖》、《荷花水鳥圖》等。
清代前期文壇上名人輩出,八大山人算是最吸引人的一位。他是修行多年的僧侶,詩、書、畫往往禪意深幽;他行為怪異,時而瘋,時而啞,時而又無比正常;他身世特殊,是明朝皇族後裔,從一出生,就背負瞭傢國衰亡的劇痛。
八大山人本名朱耷,又名朱由桵(讀ruǐ)。他生於明天啟六年(1626年),卒於清康熙四十四年(1705年)。據說八大山人出生時耳朵特別大,父母因此給他取瞭乳名“耷子”,後來索性就叫朱耷瞭。這位書畫傢一生中所用的字號、別號特別多,而且每個都像他的書畫一樣與眾不同。清順治五年(1648年),他出傢為僧,法名傳棨(音同“起”),字刃庵;康熙五年(1666年)取號雪個,後來又有瞭個山、驢、屋驢、人屋等別號;到瞭康熙二十三年(1684年)他58歲,又給自己取瞭個奇特的別號——八大山人,從此,以前的別號都棄之不用。他在自己的畫上落“八大山人”的款時,總是豎筆連寫,看起來有時像“哭之”,有時像“笑之”,據說代表著他作畫時的心情。這一個性鮮明的別號於是隨著他的書畫作品流傳千年,響亮程度遠遠超過瞭他的本名。
祖先寧王是奇才
八大山人詩、書、畫都擅長,是個多才多藝的奇才;同時,他性格孤傲,行事狂誕,不屈己奉人,更不曲意媚世,是個特立獨行的人。說起來這一切都是有淵源的,往前追溯200多年,八大山人有個同樣博學多才的祖先,名叫朱權。八大山人是朱權的九世孫。
朱權(1378年—1448年)是明朝開國皇帝朱元璋的第十七個兒子,年輕時自稱“大明奇士”。洪武二十四年(1391年)封於大寧(今屬內蒙古自治區赤峰市寧城縣),故稱寧王。燕王朱棣起兵前,脅迫朱權出兵相助。朱棣即位後,便將朱權從北方遷至江西南昌,削去其兵權,但封號未變。
朱權在經史、醫學、釋道甚至茶道等方面都有造詣,其他姑且不說,僅在文學藝術方面,他精通音律,擅長鼓琴,創作雜劇12種,流傳下來的有《卓文君私奔相如》等兩種。尤其是他撰寫的《太和正音譜》,是一部重要的戲劇理論著作,僅此足以讓他在中國戲曲歷史上聲名不朽。
從朱權開始的寧王封號,隻傳到第四代、即朱權的玄孫朱宸濠就終止瞭。朱宸濠於弘治十二年(1499年)承襲瞭寧王封號,但他不甘於做王爺,以皇帝荒淫無道為名,於正德十四年(1519年)從南昌起兵,打算奪取皇位。然而這場鬧劇隻進行瞭43天,朱宸濠就被俘,第二年被殺,自此寧王的藩國被撤,封號也被取消。但是朱權的後代一直生活在南昌,所以,八大山人是南昌人。
國破逢傢變
從出生到青年時代,八大山人一直過著平靜的生活。他生長在一個充滿文化藝術氛圍的傢庭,祖父和父親都擅長書畫。身為貴族子弟,他接受到良好的教育,加上天資聰穎,八大山人8歲時就能作詩,能懸腕寫北宋書法傢米芾的小楷,11歲能畫山水畫,顯示出非凡的藝術才能。
因為自傢的藩國、封號被撤,八大山人早年曾醉心於科舉,希望通過仕途而顯達。他熟讀儒傢經典,十幾歲時就順利考中瞭秀才,接下來,參加科舉、踏上仕途似乎是水到渠成的事,可是巨大的變故在他18歲時突然發生,一切都改變瞭。
那年3月19日,崇禎皇帝自縊,延續瞭276年的大明王朝就此終結。改朝換代,對每一個傳統文人來說,都是一次難以言說的精神重創,而對八大山人來說,又多瞭一層更為內在的心理傷痛——他是朱明王朝的直系後裔,雖然早就沒有瞭藩王的身份,但血緣關系是抹不去的,血濃於水,甚至八大山人和崇禎皇帝同是“由”字輩的人。
明亡第二年,八大山人的父親去世。國傢劇變加上傢庭變故,原先無可置疑的科舉道路,對八大山人來說已經無法走下去瞭,他決定皈依佛門。清順治五年(1648年),22歲的八大山人在江西奉新的耕香院落發為僧,在山裡一住就是數十年。
時瘋時啞是遺傳
八大山人有“癲疾”,一生中曾多次發作。有人說他行事癲狂,有人說他是裝瘋。史書中還常說他啞不能語,也有人說他是裝啞。人們大都認為他裝瘋裝啞的原因是國亡傢破,令其鬱憤填胸,不能自已。但是實際上,作為明王後裔,八大山人有遺民心結及故國情懷不假,但他也有困擾其一生的疾患。
八大山人的瘋和啞屬於傢族的遺傳病。據記載,八大山人的祖父就有著狂狷的性格,他才華超群,但行為卻異乎常人。隻要內心有感觸,就當眾歌唱、哭泣,令在場的人覺得莫名其妙。他喜歡遊覽名山大川,常常獨往獨來,應景寫詩,並刻在石頭上,說要讓後世知道曾有過他這個人。
八大山人的祖父有5個兒子,第四個兒子非常漂亮,且聰慧異常,但是個聾啞人,他就是八大山人的父親。八大山人不像他的父親那樣聾啞,但有“口疾”,常常說話不暢。有記載說八大山人與朋友見面後,握手大笑,然後用手語交談。有時以書代口,在紙上寫字與朋友聊天。但他並非全啞,有時又能說話。
八大山人的“癲疾”發作最厲害的一次,是康熙十八年(1679年)應臨川縣令胡亦堂之邀,在臨川縣衙署作客期間。胡亦堂曾記載,他和八大山人遊覽臨川的東湖寺和多寶寺,八大山人一直默默不語。回傢後,開始的十多天,和八大山人說話,他隻點頭作答。臘月的一天夜裡,他與八大山人下棋,到瞭決定勝負的關鍵一步時,八大山人突然開口說話瞭。胡亦堂很高興,為此特意寫瞭首詩。
在臨川的近一年時間裡,八大山人應邀作畫、下棋,還賞月、看花、賞雨、飲酒等,也外出遊覽。這樣的生活應該是很愜意的,可不知為何,他總會在某一天忽發狂疾大笑,忽然又終日痛哭。一天晚上,他還扯破僧服,將其燒掉。
康熙十九年(1680年)初春的一天,八大山人獨自上路,硬是從臨川徒步走回南昌,而這兩個地方相距120多公裡。回到南昌後,最初他每日在街市上徜徉,常常是頭戴佈帽,身穿長袍,腳穿露出腳後跟的破鞋,來往於鬧市中。一些孩子跟在他身後圍觀喧笑,他也不在乎。後來,他的一個侄兒認出瞭他,讓八大山人留住在自己傢裡,這樣過瞭兩三年時間,八大山人才恢復正常。
晚年的八大山人,先後在南昌附近的北蘭寺、開元觀等處留居。他與北蘭寺的住持澹雪是好友。澹雪擅長書法和詩文,並有很高的禪學修養,八大山人常與他聚談,或談書論畫,或談禪論道。八大山人對藝術癡迷,但不善於經營自己的生活,常常興之所至,潑墨揮毫,畫出的畫任人拿走,拿走畫的人又往往並不知道畫的真正價值。當時有位名叫程京萼的書畫傢,見八大山人年紀大瞭,常常衣食無著,便讓眾人從八大山人那裡付錢買畫,使他能維持生計。後來,八大山人在離北蘭寺不遠的地方自建瞭一所陋室,名其為“寤(音同‘誤’)歌草堂”,仍是作畫賣畫,過著艱難淒涼的生活。79歲時,孤寂而亡。
書畫作品孤傲不群
八大山人的“癲疾”給他的生活以及關心他的親人帶來瞭巨大的麻煩和困擾,但同時,又給他的書畫染上瞭一種神秘、獨特的色彩,使他的一些畫作進入到一種超越凡塵的境界。這樣的藝術傢不僅中國有,如果我們把視野放寬到更大的范圍,世界繪畫史上這樣的例子也並不罕見,像荷蘭畫傢梵高就是大傢耳熟能詳的例子。
八大山人的書畫體現著孤傲不群的個性,在怪異誇張的形象背後,既有基於現實的憤懣之情和諷刺之筆,又有超越時空的蒼茫空靈,有的作品還透著神秘詭異的意味。可能因為八大山人曾遁入佛門數十年,參禪修道,這樣的經歷和他曾經的身份,對他的藝術影響巨大,其作品和禪學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系,往往另有深意,或神秘、或空靈、或悠遠,能引發人無窮的想象和猜測。他有一個字款,很長時間人們一直稱它為“龜形畫押”,因為其形狀特別像一隻烏龜。後來才看出,原來是由“三月十九日”幾個字變形組成,這恰好是崇禎皇帝自殺的日子。
八大山人的畫作優於書法,題材十分豐富,花卉、果蔬、禽鳥、怪石、畜獸、山水無不涉及。在他人生的不同階段,對這些不同的繪畫對象也有所偏重,他筆下的禽鳥、畜獸、山石等等,大都以奇特的姿態躍然紙上,自成一格,給人以極大的視覺沖擊力和心靈震撼。
在八大山人的畫作中,人們談論最多的是一類獨立不羈的形象,最能體現八大山人的獨特風格。舉幾幅著名畫作為例:
《孤禽圖》歷來膾炙人口。這幅畫著墨不多,卻具有神奇的魔力,讓人看一眼便會被它觸動:一幅白紙,隻在下方的中間,有一隻黑色的鳥側身獨腳站立,弓著背,縮著脖子,眼睛上翻,一股冷漠倔強之氣從黑鳥的身姿和眼神裡透出,有種橫眉冷對大千世界的氣勢。
《眠鴨圖》也同樣著名,構圖與《孤禽圖》異曲同工。大片留白,僅在紙的下方畫瞭一隻臥著的黑鴨。黑鴨閉眼沉睡,一副世事不問的樣子,也許表現瞭沉著和從容。
八大山人78歲時畫瞭一幅題為《楊柳浴禽圖》的畫。這幅畫的畫面是:一個山坡上,一株老樹,樹幹屈曲橫斜,伸向山谷。山坡上斜立著一塊巖石,支撐著橫斜的樹幹。一隻烏鴉站立在樹幹上,仰頭側立,我們甚至看不到它的眼睛,但能感到它寂寞而倔強的心靈。
類似的畫作還有很多,有的是一幅畫上僅有一條小魚(《小魚》,日本京都泉屋博物館藏),有的隻畫一隻小雞雛(《雞雛圖》,上海博物館藏),還有的畫中間隻有一隻孤獨的貓(《貓》,日本京都泉屋博物館藏)……這些小鳥、小雞、小魚、貓等動物的神態多種多樣,有桀驁不馴、翻著白眼的;有神情古怪、藐視一切的;也有站在巨石上驚慌啼叫的,還有站在枯枝上恬靜悠然的……300多年來,人們對八大山人的畫做瞭多種多樣的解讀,仁者見仁,智者見智。不過,無論誰都可以從這些畫作中看到八大山人所推崇的人格:孤傲自守、高標獨立;也可以從中體味到他對世事的認識:這個世界充滿瞭美,什麼都可以入畫,但也潛伏著不安,充滿瞭不平。
這位才華橫溢的僧人畫傢,似乎超然世外,實際上對現實人生體察入微。他以避世的心態度過瞭79年的漫長人生,其實心裡並不超然。他有一首題畫詩,寫的是:“墨點無多淚點多,山河仍是舊山河。橫流亂世杈椰樹,留得文林細揣摹。”特殊的身世、傢國的變亂從來沒有從他的腦海中離開,他對清王朝心有憤懣,對故國常懷哀思。身在六根清凈的寺院,可他血脈中,流的畢竟還是朱傢天子的龍血。
八大山人無法付出性命去恢復傢國天下,但他把關於人生和現實的思考,用絕美的、自成一格的方式傳達出來,充分表達瞭內心。300多年過去後,他的詩、書、畫,以及奇異的名號,既有美妙的形象,又有豐富的內涵,還以神秘莫測的意蘊,令人產生無盡的想象,也留下一個又一個謎。總之,“八大山人”是個說不完的話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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